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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旗舰·(中国区)有限公司官网|汉玉——不得不说的那些汉玉文化

发布时间:2025-10-17 11:22:01    次浏览

汉代是我国历史上国力强盛、疆域辽阔、经济繁荣的时代。在学术与文艺方面上承先秦,不同地区的文化兼收并蓄,并开时代之新风,创造出举世瞩目的、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发展产生巨大影响的汉代文明。所以说,汉代是一个继往开来的时代。从西汉到东汉,先秦诸子的学说思想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重视。虽然有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说,但事实上在汉代人的观念意识中决非仅儒一家而已,而是多种观念错综交织,儒家的人伦道德与道家之荒忽之谈并行不悖,经学纬学并治,阴阳之学盛行,并由阴阳家而变为谶纬迷信。因此,我们在汉代的艺术中看到的是现实世界与冥界、仙界交杂并陈,生人、死者共置一处,或许这正是所谓“通天地人为儒”(《法言·杨子》)思想的体现罢。艺术作为一种精神的产物,反映的是特定时代的观念意识,孰兴孰衰以及风貌特征均由那个时代文化的大环境所造就,玉器艺术当然也不例外。在汉代,一方面是儒家思想中“君子贵玉”的传统得到了继承和发扬;另一方面,长生不死,羽化升仙的美好祈求造成了厚葬之风盛行,这恰好又与儒家教义中的孝子悌弟思想相吻合。凡此种种,都为汉代玉器发展成为我国玉器史上又一高峰奠定了重要基础。与此同时,汉代手工业技术整体发展水平的提高为玉器制作工艺的进步提供了重要的条件。所以在汉代玉器的制作中,镂空技艺的应用更加普遍,透雕、圆雕及高浮雕的玉器作品明显比前代增多。东汉时的琢刻技术更是精益求精,正如明代高濂《燕闲清赏笺》中所说:“汉人琢磨,妙在双钩,碾法宛转流动,细人秋毫,更无疏密不匀交接断续,俨若游丝白描,毫无滞迹。”随着近现代考古发掘工作的开展,目前已出土了相当数量的汉代玉器,这就为汉代文化的研究以及汉代玉器艺术的鉴赏提供的宝贵的实物资料。 重视丧葬的社会风气是汉代人观念意识的又一体现。玉器在丧葬中担当着重要的角色,这主要与当时的长生思想相关联。道家认为玉是“天地之精”,是“阳精之纯”,故而当时有吞食玉屑能致长寿之说。《周礼·典瑞》中也有“大丧共饭玉含玉”的说法。汉代的葬玉主要有玉衣、玉九窍塞、玉琀、玉握和玉面饰等。玉衣是汉代皇帝和贵族的殓服,由金银丝等材料编缀玉片成人形并着于死者身上,即所谓“金缕玉衣”(图二);九窍塞是用来堵塞尸九窍的玉器,以此防止尸体的腐朽。晋时葛洪《抱朴子》载:“金玉九窍,则死人为不朽”。玉琀是放在死者口中的玉,基本上都做成蝉形,其制通常二寸左右,全身作五角形,造型一般比较简洁写实。如1974年出土于江苏盱眙的一件玉蝉由羊脂白玉琢成,玉质温润光亮,造型简朴却相当逼真。蝉作为一种装饰母题早在三代的青铜器上就已习见,汉代以此为琀当与其特有的生长规律有关,汉人以蝉的退脱复能成虫的生长特性,比喻“转生”和“再生”之义,因而蝉也就成了一种吉祥物了。玉握为死者手中所握的玉器,玉面饰则为缀玉而成的遮面物。 作为日常用器的玉制品的数量相对较少,这恐怕与玉材的特性有关。汉代的日用玉器主要有杯、盒、枕、印、带钩和玉砚滴等。从近年来的考古发掘材料来看,日常用玉中也不乏构思奇巧的精彩之作。如1983年广州南越王墓出土的玉角形杯(图三),杯身作角状造型,底部束尾成索形回缠于器身下部,使本来可能显得单调的造型产生出其不意的变化,可谓是匠心独运的创意。器外饰一浅浮雕的夔龙,盘绕于杯身,并在外壁饰以线刻勾连涡纹,使全器集圆雕、浮雕和线刻于一体,层次分明,气度不凡。装饰用玉器历来是玉器艺术中品类最为丰富,造型和纹饰最为多样的一类,汉代的装饰用玉也是如此。尤其是用作佩饰的玉器,汉代在继承先秦风习的基础上发展出了自己的特色。西汉前期的佩玉多讲究组合,从考古出土的情况看,有的佩玉组合数量较多,这当属先秦风尚的延续。自西汉中期以后,成组的玉佩逐渐减少,组合的形式也趋简化。至东汉时,佩玉的品种也所剩无几了。汉代佩玉的品种主要有各种透雕装饰的玉壁、玉璜、玉珠、玉人、玉环、玉管、玉觿等。特别是在艺术风格上,汉代玉佩已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图四)是江苏铜山小龟山汉墓出土的西汉中期的“玉龙形觿”,为墓主人所佩之物。玉色深青泛黄白,宽端镂空一龙首,身饰勾连云纹,尖尾如锥。弧凸的一侧,饰镂空缠结的螭虎纹,两面饰纹相同。龙口处有一透空的三角形穿孔,可佩系。汉代的这些玉雕装饰,从形式构成的角度看,这些作品之所以能够给人以充满力度的视觉感受,关键在于饱满的外轮廓弧线与各种大小不同、长短不一的弧线的谐调配合。这种令后人赞叹不已的艺术表现力,对于当时的艺术家来说似乎已是驾轻就熟的本领了。汉代玉佩饰中另一独具艺术特色的作品是舞蹈人物。玉舞人题材的玉佩虽然早在战国时代就已出现,但是数量极少,而汉代舞蹈人物题材的玉佩却十分流行且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平。汉代的乐舞十分发达,不仅官方设有专门的音乐管理机构,作为一种艺术活动的歌舞也相当流行,甚至皇帝的宠妃爱姬也常常是能歌善舞,文献上多有记载。如《西京杂记》上谓汉高祖的宠姬戚夫人“善为翘袖折腰之舞,歌出塞人塞望归曲”;《汉书》上也记有武帝宠爱的李夫人“妙丽善舞”,成帝的赵皇后“学歌舞,号曰飞燕”等。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之下,以歌舞作为艺术创作的主题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从出土的玉舞人实物看,造型特征与文献上的描述是相一致的,可见这些玉舞人作品是从现实中提炼而来的。汉代玉舞人的形式以平面透雕为主,并用阴线刻出五官和衣纹等。但也有浮雕形式甚至做成圆雕的。(图五)是1986年出土于河南省永城县汉墓的一件玉舞人佩饰,该玉呈乳白色,双面透雕,并以阴线刻出五官表情和服饰结构。姿态婀娜优美的舞女身着开衿长袖衣裙,一袖高扬于头顶,另一袖下垂,手置于腰间,长裙曳地。作者通过对舞者颈和腰肢作微微扭动的处理,便将一体态轻盈而飘逸的女子生动地刻划了出来,这不正是文献上所描写的“翘袖折腰”、轻如飞燕之态的真实写照吗?汉代玉器中纯粹用作欣赏的艺术品的数量并不多,但却体现了很高的艺术性和工艺制作水平。汉元帝陵附近出土的几件西汉玉雕是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其中象玉鹰、玉熊、玉辟邪和玉仙人奔马等作品不仅都由珍贵的和阗玉制成,而且造型优美而生动,雕琢精细。如玉仙人奔马(图六),一仙人骑在一匹奔腾的神马上,在中国传统造型艺术中,往往以羽翅来表示人或动物的神性,在汉代艺术中尤为多见。这里的仙人和神马上都加有羽翼,作者还在奔马的蹄下置一象征天界的云板,其所要表达的意境随着这几个简单的象征物而展开,给欣赏者以无限广阔的想象空间,这也是汉代艺术的魅力所在。另外,汉代玉器中还有一类辟邪用品,确切地说,目前发现的汉代专门的辟邪玉器就是“玉刚卯”。所谓刚卯,就是指正月卯日所制的一种护身符,作长方柱状,由玉、金或桃核等材料制成,四面刻有铭文,中有贯孔供穿系。从西汉开始,玉雕就进入一个“自我”的领域,除部分器物形制相同外,还大胆地创造出独特的雕琢风格。首先表现出来的是汉代刀法,其刀法苍劲有力,粗犷流畅;其次是动物造型优美,转折有序,大有慑人魂魄之势,故又称之为“真浮雕”。玉材和玉色汉代玉器材质基本属于透闪石软玉,其中新疆和田玉和玛纳斯玉占很大比重。和田玉中又多见水料中的籽玉、羊脂玉。其他玉石有玛瑙、水晶、滑石、琥珀、绿松石等。玉材颜色有白玉、青玉、黄玉、绿玉、褐玉等,还有一部分玉器是用蛇纹石玉制造的。造型汉代玉器器物造型可分为几何形和人物动物形两大类。几何形有璧、环、珠、管、圭、戈、琮、璋等;人物动物形有舞人佩、凤形佩、龙凤佩、螭纹佩、玉猪、玉蝉、玉马、玉熊等。纹饰汉代玉器纹饰大致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几何纹,另一类是动物纹。汉代玉器上的几何纹以涡纹、谷纹和蒲纹最为常见。谷纹和蒲纹主要是刻在玉璧上。涡纹和卷云纹有的可能是由蟠虺纹发展而来的。动物纹又可分为写实和图案化两种。汉代普遍重视玉料选择,尤其崇尚白玉,大量和田玉进入中原,为汉代玉雕奠定了物质基础。汉代玉器既有清逸脱俗、自由奔放的特点,同时具有典型的雄浑豪放、气势昂扬的特征。汉玉多以阴线勾勒,线条纤细优美,画面舒畅大方。普通采用隐起和镂空工艺,技术非常娴熟,高浮雕和圆雕也大量运用。玉器设计打破对称等传统风格,充分发挥主观想象,内容丰富多样。粗细线条并用是汉代玉雕特征,由阴线刻演变成游丝毛雕是汉代玉雕的重要标志。汉代抛光技术达到很高水平,玉衣片等玉器表面打磨光洁如镜。汉代玉雕作品中大量采用镶嵌技术,有金镶玉、玉镶金等。金缕、银缕玉衣的工艺水平令人惊叹不已。纹饰主要有几何纹和动物纹,几何纹有谷纹、蒲纹、涡纹、去雷纹、丝束纹等;动物纹有龙纹、凤纹、兽面纹等。由于道家思想的影响,出现驱除凶邪和反映羽化成仙题材的玉雕作品。 汉代玉器的材质主要是软玉。汉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开通了遐迩闻名的“丝绸之路”,新疆和田美玉沿着“丝绸之路”源源不断进入中原,使得玉器制作业得到极大的物质保证,开创了和田玉主导后代玉器材质的历史潮流;同时,也改变了汉代以前玉器不少就地取材、使用当地较次玉材的境况,从而使得汉代玉器的质量有了根本提高。汉代玉器写实,一反平面雕刻,代之以立体圆雕,雕琢手法突出的是“汉八刀”和双沟碾法(又称“游丝毛雕”)。“汉八刀”反映的汉代玉雕的简洁明快。汉代的玉器种类很多,按社会功能和用途的不同,可以分为:日用品、装饰品、艺术品、辟邪用玉、礼仪用玉和丧葬用玉。日用器。传世的有奁、洗、卮、灯、耳杯等,但真伪难以鉴定。出土的器类有高足杯、角形杯、带托高足杯、盒、枕、带钩、印章等。角形杯、带托高足玉杯和玉盒为西汉南越王墓所出。带托高足玉杯由高足玉杯、杯托和承盘 3部分组成,杯身饰谷纹、花瓣纹等,杯托中的玉垫为透雕 6瓣形,这是已发现的构造最为精致、复杂的玉杯。玉盒为圆形,饰浅浮雕和线刻花纹,盒盖上有桥纽活环。汉代玉枕有用长方形玉版镶拼而成的,也有用整块玉料雕成的。东汉中山王刘焉墓所出的玉枕,用整块青玉雕成,枕面及两侧浅刻阴线变形云纹,重达13.8千克。玉带钩出土不少,工艺水平较高的有南越王墓出土的龙虎并体带钩和龙虎合体带钩。前者透雕,钩首为虎头,钩末为龙首,龙虎双体并列,龙首、虎爪共托一环;后者作龙虎合体形,通体由 7截玉料雕琢而成,以铁条贯穿成形。装饰品。可分为人身上的玉饰和器物上的玉饰两大类。人身上的玉饰主要是佩玉,计有璜、环、琥、珑和玉舞人等,还有商周以来用于解结的觿(西音,解结的锥子)和射箭时钩弦用的,到汉代也演变为装饰用的佩玉。玉环的纹饰优美多样,在佩玉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南越王墓和西汉曹墓出土的透雕龙凤纹玉环,线条流畅,纹样优美,工艺水平很高。玉舞人多数为玉片刻成,以阴线刻划细部,也有个别是圆雕的。此外,束发用的玉笄,有的透雕凤鸟卷云纹,也属随身的装饰品。装饰在器物上的玉饰,以玉剑饰最为重要。汉代的“玉具剑”,剑首、剑格以及剑鞘上的剑璏和剑珌皆用玉料制成。配套的“玉具剑”,四种玉饰的雕刻技法和纹饰题材往往是一致的。高浮雕的螭虎纹,是玉剑饰中常见的纹饰之一。此外,铜枕、铜杯、铜卮、铜铺首以及铜瑟枘等,也有镶嵌线刻或浮雕玉饰的。艺术品。汉代圆雕的工艺美术品数量虽不多,但表现了汉代玉器造型艺术的高度水平。汉元帝渭陵附近出土的玉鹰、玉熊、玉辟邪和玉奔马,是一批难得的艺术珍品。其中玉奔马用白玉雕成,作奔腾前进状,马上的羽人双手扶着马颈,全器雕琢精巧,造型生动逼真。还有一些小型的动物玉雕,有的有小孔,可能作为佩玉用。徐州东汉墓出土的一件小玉饰,雕琢成大鸽喂小鸽的形象,十分生动可爱。另外,河北省定县东汉墓所在的一件小玉屏,由 4块玉片组成,透雕东王公、西王母以及人物、鸟兽等纹饰,也应是陈设用的工艺品。辟邪用玉。汉代用于辟邪的玉制品有刚卯,除见于著录的传世品外,发掘出土的刚卯为数不多。安徽省亳县凤凰台东汉墓出土两件玉刚卯,所刻文辞和文献记载基本相同。另在上海浦东明墓中曾出土玉刚卯 3件,其中 1件铭文笔划字形和亳县刚卯相似,有人认为是汉代遗物,另两件则是后世仿制的。满城汉墓所出的 1件玉人,作王公凭几而坐状,底部阴刻铭文“维古玉人王公延十九年”10个字。从铭文内容考察,这件玉雕像也应是厌胜辟邪之物。还有上述圆雕的玉辟邪和一些用于佩带的动物形玉雕,可能也属这类玉器。礼仪用玉。汉代用于礼仪的玉器,从文献记载和考古资料考察,和先秦时期有所不同。《周礼·春官·大宗伯》所载用于“礼天地四方”的璧、琮、圭、璋、琥、璜(所谓“六器”按《周礼·大宗伯》的说法:'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即:'以苍璧礼天':用青色玉璧来祭天--天神;'以黄琮礼地': 用黄色玉琮来祭地--地祗;'以青圭礼东方':用青色玉圭来祭东方之神--青龙;'以赤璋礼南方':用红色玉璋来祭南方之神--朱雀;'以白琥礼西方':用白色玉琥来祭西方之神--白琥;'以玄璜礼北方':用黑色玉璜来祭北方之神--玄武;),都属礼仪用玉。但到汉代只有璧和圭仍然作为礼仪上使用的玉器。玉璧在汉墓中出土很多,玉圭则从西汉中期以后逐渐消失。汉代玉璧的花纹,除了传统的蒲纹和谷纹外,还流行着在蒲纹或谷纹的外面加饰一周兽纹或鸟纹。南越王墓出土的一件玉璧,在谷纹的内外各有一周线刻兽纹带,直径达33.4厘米,在汉代玉璧中是罕见的。此外,还有一些玉璧,在周缘之外另加一组或几组透雕动物纹,如满城汉墓出土的 1件谷纹璧,外缘有透雕双龙卷云纹附饰,纹样优美生动,是汉代玉璧中的珍品。东汉时期的这类玉璧,有的在透雕动物纹附饰中还出现“长乐”、“宜子孙”等透雕字样。这种外缘附加透雕纹饰的玉璧,除作为礼仪用玉外,还能起着装饰的作用,其中镂刻吉祥语的小型玉璧,还可能用作佩玉。这说明汉代玉璧,在造型、纹饰和功用等方面较先秦时期有了较大的发展。“六器”中的琥和璜,汉代虽然还存在,但已是作为装饰用的佩玉了。璋和琮,在汉代可能已不再制造和使用。汉墓中偶然出土的玉琮,也已是利用旧玉改制成具有其他用途的玉器了,如满城汉墓出土的一件玉琮,已被改作九窍塞之一的生殖器罩盒。江苏省涟水汉墓所出的玉琮,上有鎏金的银盖,下有由 4只展翅银鹰托着的鎏金银底座,也已成为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了。丧葬用玉。汉代人认为玉石能使尸骨不朽,所以用于丧葬的玉器在汉玉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葬玉主要有玉衣、玉九窍塞、玉琀和握玉。玉衣是汉代皇帝和高级贵族死时穿用的殓服,外观和人体形状相同。完整的玉衣由头罩、上衣、裤筒、手套和鞋5部分组成,每部分都由许多小玉片编成。根据等级的不同,用于编缀玉片的分别为金缕、银缕或铜缕,个别还有用鎏金铜缕或丝缕编联的。满城汉墓所出的 2套金缕玉衣,是考古发掘中第一次发现的保存完整的汉代玉衣。金缕玉衣体积大,结构复杂,经过精心设计制成,是汉代治玉工艺高度发展的产物。玉九窍塞是作为填塞或遮盖耳、目、口、鼻、肛门和生殖器等九窍用的,这些玉制品皆为素面。玉琀一般作蝉形,置于死者口中。至于死者手中的握玉,在西汉中期以前多作璜形,系用玉璧改制而成,到西汉中期以后,逐渐流行为玉猪。死者手握玉猪的习俗,在东汉和魏晋南北朝都很流行。玉蝉和玉猪的造型变化不大,刻纹也都比较简单。此外,葬以玉衣的死者,其胸背往往铺垫许多玉璧。这些玉璧也应属于丧葬用玉。满城汉墓所出的漆棺,棺的外壁镶嵌26块玉璧,内壁镶满玉版。这种内外镶玉的漆棺虽然很少发现,但也说明玉在汉代丧葬习俗中所占的重要地位。 汉代丧葬琀蝉的文化内涌晗蝉两汉大量使用,流播不衰,有着特定的历史背景,与当时社会上炽热的神仙信仰之风、重丧厚葬之风,以及汉人缘于宗教神学情感对蝉生活习性的神秘理解,对玉的性质作用的认识等因素有关。1.蝉性高洁,吸风饮露,蜕变不死,脱壳重生,具有神的特性。先秦时期,燕、齐等地就有许多方士痴迷神仙传说,传播成仙方术,齐王、燕王还多次派人觅求长生不死仙药,南方荆楚弥漫着浓郁的神鬼巫风,秦始皇亦迷恋神仙,以期永生升仙。汉代是我国封建社会发展的繁荣鼎盛时期,尤其西汉早、中期,社会稳定,经济繁荣,人们生活条件得以改善,汉人开始幻想永生不死,先秦之际已流传甚广的神仙说及成仙之术,此时有了滋生繁衍的社会土壤。神仙是什么样子呢?《庄子·逍遥游》说神仙“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于四海之处”,《淮南子·泰族》说仙人王乔、赤松“去尘埃之间,吸阴阳之气,食天地之精,呼而出故,吸而入新,踩虚轻举,乘云游雾”,汉代铜镜铭“上有仙人不知老,渴饮玉泉饥食枣,浮游天下邀四海”,“上大山,见神人,食玉英,饮澄泉”。汉代神仙形象的主要特征是轻举善飞,吸风饮露食玉,生不知老,生命可以无限延长。蝉性高洁,饮而不食,只喝霞露即能存活,又能蜕壳羽化、蜕变复生,举形升虚逍遥自在,这些生活习性与汉代神仙说描绘的仙人特征相符,这应是汉人喜蝉、崇拜蝉的主要原因。汉人认为,世俗生命的终结与生命进入彼岸世界的永生,仅仅是人生命转换的一种形式,丧葬入硷则是生者帮助死者完成这一转换的礼俗活动,这种转换就是如同蝉入地冬眠,来年初春又钻出地面蜕壳复生、羽化升天的变化道理一样。汉代丧葬入险大量使用晗蝉,寄寓了生者祝愿死者灵魂顺利升天成仙、生命得以无限延长的愿望。2.玉为多己也之精,能调合阴阳、润化万物、护尸不腐,具有交通人神的超自然灵性。汉代晗蝉多为玉质,并常与耳塞、螟目、鼻塞、阴塞等构成所谓“七窍塞”“九窍塞”的硷尸组玉,是缘于汉人迷信玉具有护尸不腐的神奇功效。《汉书·杨王孙传》:“口含玉石,欲化不得,郁为枯蜡,千载之后,棺撑朽腐,乃得归土,就其真宅。”汉代神学观念认为,只有同时具有灵魂与肉体的人,死后才能实现复生,如果肉体腐败,灵魂与肉体无法结合而死者难以升天成仙,故而死者口中置玉晗敛尸,是希望尸体不腐而能顺利羽化升天。古人为什么认为以玉敛尸能够使尸体不腐呢?这要从古人赋予玉的超自然神秘功能说起。从远古时代起,神奇的玉石就被人视为天地之精,《山海经·西山经》说玉“坚粟精密,浊泽有光,五色发作,以和柔刚”。《大戴礼》:“玉在山而草木润……玉者阳之阴也,故胜木。”古人认为,不仅山川草木因有玉而生机勃发、生命永驻,人神食玉也能够长生不老、辟邪除祟,玉作为天地之精当然也能保护尸体不腐,导引死者灵魂升天。